在戀京癮士還是個上班族的青春年代,曾經一度迷戀當時仍算蓬勃的『小劇場運動』,成為某劇團的成員。在參與肢體訓練課程的時候,我第一次聽到『鈴木忠志』的名字。如今早已記不清楚那到底是劉守耀還是黎煥雄還是已經忘了名字的誰帶領的肢體課程?但總之那一堂課讓大家都吃足了苦頭,雖然只是鈴木忠志式肢體訓練法的枝微末節。

  十年過去了,關於小劇場的夢已經漂流到遙遠的彼方,零星散落在意識底層的細白砂泥裡,而那堂短暫得幾乎留不下什麼收穫的課程,只剩下劇烈顫抖的膝蓋和如雨滴落的汗水,在記憶印象中以一種搖晃鏡頭緩慢而無聲的閃現……

 

  當我再度看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甚至沒有立即聯想起上面這些記憶,這些人。直到看見劉守耀站在國家戲劇院大廳導覽鈴木忠志的【酒神】,直到看完那齣戲,直到隔天夜裡在信義路上,膝蓋因一整個下午的行走而微微酸痛著,這一切才忽然浮現出來。

  懷舊時間結束,現在回到鈴木忠志的【酒神】上頭來。

  還是從頭說起吧!其實我們從過年前就已經在兩廳院的節目單上注意到這齣戲了,然後時間一忽而就過去了,三月初,當我們看完【PAR表演藝術雜誌】的報導,終於決定要買票的時候,票卷已經所剩不多。沒辦法,只好忍痛買了兩張兩千元的票。


  接下來就是到誠品買了這齣戲的原始劇本【戴神的女信徒】來研究。雖然說,早聽聞鈴木忠志的【酒神】和原始劇本其實有相當的差異,但是為了做足事前的功課,以免到時因為聽不懂日文而無法掌握劇情,還是花了點時間仔細閱讀了譯者詳盡的導讀與劇本本文。

  然後就到了上星期五晚上,與朋友在誠品旗艦店閒逛的時候,忽然接到任職某文化中心表演廳的友人來電,說他剛看完鈴木忠志的【酒神】出來,聽說還有剛釋出的四樓便宜票券,要我們趕快去買票云云!我當下就問他看完之後感覺如何?他說:「雖然是坐在四樓,還是覺得好看!等你看完我們再討論。」看樣子,有專業人士的保證,這場戲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才對。

  三月二十四日星期六那天下午,我們先到兩廳院旁邊信義路上的某法式茶店裡,一邊喝茶看書一邊等待熱愛日本傳統表演藝術的網友伶子,因為她剛好也有買這一場的票,就順便約了見面聊聊,可惜當天她因為扭傷腳而遲到,遂沒有機會向她請教關於歌舞伎和能劇的相關知識(據說這場戲中會用到許多歌舞伎和能劇的表演元素)。對了,跟寫稿子龜毛又龜速的我不同,伶子和她的同行友人看完戲沒多久就寫出觀後感了,有興趣的朋友待會可以移駕過去看看。

  六點四十分,我們結帳前往戲劇院聽劉守耀講鈴木忠志。雖然守耀算是我的老師之一,其演出經歷與師承學養亦可謂十分豐富,但是我仍不得不說,從守耀的導覽介紹中,我看不見與其所學所見相稱的內容!他所講的東西,其實【PAR表演藝術雜誌】的專輯中都有寫到,莫非守耀是配合觀眾的程度?認為大部分的人應該都不會事先看雜誌的報導,還是因為導覽只有二十分鐘,時間短暫,為了挑重點講,所以英雄所見略同?總之從我個人的角度,對這場導覽實在有點失望……

  之後的事情就是,人們開始進入劇場觀賞演出。

  我認為,這是一齣讓人眼睛一亮而又看得有點辛苦的戲。眼睛一亮,是因為無論是基本面的演員身段、發聲方法、劇情編排,還是配合面的舞台燈光、音效配樂以致於服裝,都深具鈴木忠志的個人特色,對於台灣觀眾有一定的衝擊效果。當然,我也被震撼到了,否則怎麼會有今天這篇文章?

 

  至於看得辛苦的部分,主要是日文苦手的問題。因為,這齣戲的所有對白想當然爾是日文,不過戲劇院為了讓不懂日文如我的觀眾們也能掌握劇情,特地在舞台兩側加了字幕跑馬燈,唉呀!事情就壞在這裡了。因為我們的座位在第九排(其實是第七排),算是非常前面了,從這個位置看場上的戲自然相當清楚,但是要看舞台兩側的字幕就十分辛苦。結果我一開始為了要跟字幕,頭還要稍微轉動,十幾分鐘下來,怎是一個累字了得!最可惜的是,為了跟上字幕,我沒辦法專心看演員肢體與場面調度。所以後來我就放棄了,只專心看著舞台上的一舉一動,至於對白就交給記憶中的原始劇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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